薛永清和袁帅烈士离开我们已经20多天了。日前,记者再次来到肃宁县,走进付佐乡西石宝村,走近他们生前割舍不下的村民和战友,追忆烈士不朽英魂。
付佐乡派出所民警冯飞正在村里进行走访。这位今年25岁、走上警察岗位仅四个月的小伙子,经历了处置枪案的全过程。说起薛永清和袁帅,他显得格外激动:“薛政委就是在犯罪嫌疑人藏匿的宅院墙南面战斗牺牲的,我当时就在墙北面,政委把最危险的地方留给了自己……”
在村委会对过,是65岁的村民刘福印家。老汉家中放着一兜粽子。这是端午节那天子女包好给老人送来的,老人却舍不得吃。“我要用这祭奠两位牺牲的烈士。”此时的刘福印泣不成声:“那天早晨我正在村南口进行治安巡逻,如果不是他们冲在最前面,我就可能有生命危险。我们的安全是他们用命换来的……”
在和村民的交流中,在和薛永清、袁帅战友的谈话中,烈士身先士卒、忘我拼搏的英雄形象,再次鲜活地浮现在我们面前——
6月8日晚,在肃宁县付佐乡西石宝村,一声沉闷的枪响,打破了夜的沉寂。这天晚上,犯罪嫌疑人刘双瑞持双管猎枪,在门外喊话,诱使其他村民走出家门,先后打死同村2人、打伤3人。
6月9日凌晨1点多,肃宁县公安局政委薛永清赶到了西石宝村,处置突发重案,局长不在,政委就是现场的第一指挥员。“无论如何再也不能伤人了。”到达现场的薛永清,脸色铁青,语气坚定。
枪战发生后,现场情况变得更为凶险,急需增援。薛永清打电话调动警力到西石宝村支援。枪支使用有着严格的签字审批程序,一同出警的杨建棣听见政委在电话里对治安大队副大队长下了死命令:“手续后补,责任我负,必须把枪马上送过来。”
杨建棣说,薛永清让大家把车灯全都打开,要让犯罪嫌疑人知道警察就在现场。
接到指令增援的民警陆续赶到,枪支和单兵装备也送到了,现场的民警领取了武器和头盔。
训犬员袁帅带着扑咬犬“霸道”一直在村里搜捕。凌晨3点多,听到村东头突然响起枪声,袁帅朝枪响的方向牵着“霸道”一路狂跑冲进了枪战的现场。
袁帅牵着狗在犯罪嫌疑人老宅外准备放狗扑咬,随着躲在暗处的犯罪嫌疑人一声枪响,袁帅重重倒在了地上,在送医途中牺牲。
凌晨4点,肃宁县武警中队的武警到达现场参与抓捕行动。
薛永清开始部署行动计划:凌晨5点10分发动总攻,由刘铁权副局长带领民警负责外围封堵,他本人带领武警突击犯罪嫌疑人藏身的老宅。
“薛政委叮嘱别人要小心,自己到了最危险的地方。”杨建棣说,他距离薛永清最近,分开前,薛永清握了一下他的手,说“注意点!”
凌晨5点,天色渐亮,路上开始出现行人、车辆。薛永清担心村民安全,赶忙派战友找到村委会,让村干部在大喇叭上通知村民“把门关上,不要外出”,同时派干警在路上拦截外出村民。
5点10分,总攻开始,一枚催泪弹和一枚震爆弹先后打进了老宅,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薛永清带领县公安局纪检书记张志宏和4名武警进入老宅搜捕犯罪嫌疑人,院子里空无一人。几个人开始分不同方向靠近屋子,房门上锁着一把已经生锈的铁锁,屋里也没有人,门旁立着一把梯子。此时,屋顶成为了犯罪嫌疑人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需要有人爬梯子上屋顶,谁上?张志宏说,此时在屋檐之下,是他和政委两个人。
薛永清身先士卒,一手拿枪,一手扶着梯子,开始慢慢向上爬。
48岁的薛永清从警26年,当过刑警,干过经侦,在他参与过的历次抓捕中,这一次最特殊、最凶险。以一个老警察的经验和常识,他应该很清楚,如果疑犯此时就在屋顶,后果有可能是什么。
薛永清的头部刚刚探过屋顶,张志宏听到头顶传出一声震耳的枪响,他看到薛永清摔落在地上,头盔掉在了一边。经抢救无效,薛永清壮烈牺牲。
案发第二天,杨建棣为薛永清和袁帅写了一首诗——《悼战友》。“直到现在/我之所以不愿把与你握过的那只手从脸颊上挪开/只因为/只因为我的那只手上有你——我最亲爱的战友身体的温度。”
肃宁县公安局政治部主任李红霞说,薛政委和袁帅的手机号和微信她一直都保存着,舍不得从手机上删除。“他们的名字已经刻进了我们的心里,如影随形,陪伴我们在今后的警察道路上一直坚定走下去。”在同事们心目中,薛永清和袁帅虽然已经离开,但他们严谨的作风、高超的专业水准,一心为民的情怀将永久延续。
傍晚时分,我们离开了西石宝村。炊烟袅袅,三三两两的学生快乐地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村落宁静祥和。
村民们不会忘记,在不久前,是一群英武的人民警察,甘洒热血写忠诚,保卫了他们的安全,给予了他们和平宁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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